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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0月21日

墨睿观点|好的城市规划助力下一代健康成长

墨睿主任 夏婉诺

墨睿设计 | 好的城市规划助力下一代健康成长

新加坡是亚洲著名的人口高密度的高宜居城市。合理的城市规划为生活在新加坡的居民带来了繁荣的经济、宜居的生活、顺畅的交通和可持续的生态环境。这些都是规划看得见、摸得着的益处。但除此之外,规划也像一只无形的手,默默地塑形着城市内居民的生活方式和独特品质。特别是城市中生活成长的下一代,他们和年长一代目睹城市从第三世界慢慢发展成发达城市不同,也有别于已经形成固定生活习惯再迁居新加坡的引进人才,他们从小就习惯了在合理规划所形成的有序城市中生活,这帮助他们累积了不少与生俱来的独特品质,这些品质也成为新加坡城市良性循环的持续发展动力。

一、 井然有序的生活方式

新加坡的城市规划具有高度的系统性和层级性,不论是道路系统、商业体系或是配套设施都是如此。以商业中心为例,商业配套设施等级非常明确,最常用的生活设施布置得离居住区最近,例如每天需要光顾的食阁、超市以及日用品商店等;稍高等级的商业设施布置在可步行到达的小区中心,这就包括了每周可能需要光顾的菜场、药品店、理发店、眼镜店和小餐馆等;更高等级的商业设施布置在新镇中心,新镇居民通过步行或搭公交车都能在20分钟左右到达。新镇中心布置了无需时常光顾的银行、书店、稍高档的餐厅和办公场所等,同时配置了相应的配套设施如图书馆,综合诊疗所、养老院等等;最高等级的商业休闲设施都在市中心附近,偶尔去这些地方也不会觉得路程太远。

这样的规划无形中也塑造了大多数家庭每天的生活节奏,每天从家到学校或工作场所,下班路上去超市食阁买食物回家;小朋友则放学后去周边的儿童乐园玩一阵再回家,周末和家人一起去附近公园和新镇中心的商场逛一逛,而每个月会到市中心餐饮社交或是参观旅游休闲景点一到两次。这样便捷有序的生活节奏感对还在成长的未成年人来说非常重要,不会因为突如其来的交通堵塞或是经常要光顾较远的设施而打乱生活节奏,同时他们会对所生活的小区非常熟悉,不会有出了家门全是陌生世界的恐惧感。许多本地居民对以上所描述的情景习以为常,只有体验过其他城市的无序和嘈杂,才能真正理解并感激合理规划带来的便捷和有序的生活方式。

如今新冠肆虐,在家工作已成日常,似乎更能体会到理想社区带给居民的便利。限制出行的时间,小区居民的友善招呼有可能是一整天唯一走出家门的社交,而近在咫尺的食阁、儿童乐园和公园步道为蜗居在家中的人们带来一丝喘气的机会。对于我们的下一代来说,新冠剥夺了他们不少远足旅行的机会,但井然有序的社区生活仍给他们留下了初步社交和接触自然的好机会。

二、 热爱并融入自然的心境

亚洲是地球上人口最密集的地方,高密度的发展使得很多年轻一代在钢筋丛林中长大,对自然环境知之甚少。很幸运,新加坡的年轻一带虽然生长在人口高密度的城市,却从不缺乏与大自然的接触。新加坡虽然土地资源十分有限,但仍保留下来大量的生态空间。这些生态空间不仅仅是城市中的人工景致公园,更重要的是保留生态原始性的自然保护区和自然公园,这些地区保证了生物的多样性,保全了部分不被人工修饰的大自然。同时,长达300多公里的公园绿道更是将整个自然环境与居住环境紧密串联。水库、森林、山丘、沙滩,不同的热带自然环境使得孩子们在玩耍的同时,时刻保持着一颗热爱并敬畏大自然的心。

值得一提的是,新加坡的规划不仅仅止步于此。未来蓝图将通过合理规划,使得80%的家庭能在400米以内步行达到公园。同时,政府将未来碳中和建筑目标定在了学校,到2030年将有五分之一的校园达到碳中和,也就是五分之一学校的学生将有机会亲身经历如何节能减排,节约能源的理念将在年轻一代中生根发芽。

三、 对历史文化的认同感/认知记忆

墨睿董事长,我的规划恩师刘太格先生曾经提到,他虽然对自己为新加坡规划所做出的规划成就非常自豪,然而他也有几个遗憾,其中之一就是没能保留下来一些棚户区。新加坡在1965年刚刚独立时,棚户区随处可见,有25万人生活在棚户区里,一栋店屋要住11户甚至更多人,这些都是从小在舒适组屋或公寓里长大的年轻一代不可想象也被人渐渐忘却的历史。

城市规划和建设往往促使城市不断更新,部分对过去的记忆随着城市发展慢慢淡出人们的视线,而这些历史和文化积淀可能是年轻的下一代完全没有机会体验到的。如何让下一代在高度现代化的城市中寻找到城市的历史记忆呢?有包容性的城市规划和历史保护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在规划初期制定出一系列的保护措施和保护原则,将有助于城市在保证高效率现代化的同时,将有历史文化特色的建筑和历史街区及环境保护下来。

中国很多城市都有百年以上甚至上千年的历史,不少古建筑都得以保存了下来。而小小的新加坡在城市的规划和建设上只有五十多年的历史,并没有所谓的百年老建筑。然而,老一辈规划人还是在这短暂却不仓促的发展中保留下众多珍贵的历史记忆。不管是老建筑,旧街道还是近现代的建筑街区,都不光以建筑质量及建造年代作为唯一的衡量指标,而是综合地将建筑对城市社会经济文化的贡献一一分析后,再做出保留或拆除的决定。近年来珍珠苑、邵氏大厦等现代代表建筑的拆除重建计划引起了轩然大波,促使新加坡人对近现代建筑的保留越来越重视,市区重建局也不得不进一步思考如何让这些早期的现代建筑得以新生,而最终黄金大厦得以保留下来,令人倍感欣慰。

这一系列的举措正是为生活在这里的年轻一代提供感知先辈对城市建设作出的努力,以及认识城市发展进程的机会。很欣慰的是,通过适当的保护与重新赋予新的价值和功能,历史街区如直落亚逸、 甘榜格南等都成为年轻一代最愿意光顾的时髦又有文化特色的城市中心区,这也在无形中培养了他们对民族文化和老建筑所诉说出来的历史有认同和感知。

四、 强烈的民族融合感和尊严感

新加坡的规划是多元民族文化融合的优良典范。众多发达国家至今仍因城市中形成的民族村而导致种族冲突,而新加坡在规划和国家政策上就把这样的冲突降到了最低点。在规划和政策制定上,除了有民族特色的历史街区之外,各个城市地区都需要达到民族融合,特别是组屋居住区,不同民族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这使得年轻一代在成长初期便习惯了和不同民族的孩子一起玩耍和学习,他们对其他肤色、其他民族传统的包容性便相对高很多。

同时,良好的规划支撑着城市的经济及社会的发展,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新加坡下一代在世界舞台上的政治角色和地位。新加坡年轻人走出国门,充满着对自己城市的怀念,也充满着对自己国家的自豪,我想这也是规划带给新加坡年轻一代的最高意义所在。